程遥筝,略识些文墨,就被月影姑姑遣了来打扫书房,尚不足月余,王爷自然不识得奴婢。若说王爷,您风华正茂,音容气度岂是普通人能比拟地了。再者兰芝宫又是昔日兰妃娘娘的寝宫,奴婢就斗胆自作聪明妄加猜度了去,还请王爷恕罪。”她赶紧低下头去答道,那张风流俊逸的脸没再看上第二眼。
龙南笙不由得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抿了抿唇:“本王若是你说的那样人,何以你连头也不敢抬,难道本王长了张牛头马面的脸会吓着你不成?”
遥筝将头埋得更低了:“王爷身份尊贵,岂是奴婢们能随随便便瞧的。”
“本王怎么没瞧出你是个这般听话的Xing子?本王看你倒是胆大的紧,主子不在你可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龙南笙轻哼了声,瞥向书桌。
“王爷说笑了。”遥筝悄然举目看了一眼,却又赶紧低下,一对柳眉轻轻蹙着。
“说笑?”龙南笙边哂笑边绕过遥筝走向桌案。
书案上放着遥筝刚刚读的那本诗选,一尊纹理柔和的玉雕的麒麟镇纸压在一叠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唐诗的纸上。旁边放着一个砚台,一只小狼毫还在砚上放着。
“这可不就是罪证?”
“奴婢僭越,还请王爷赎罪。”遥筝忙得又行礼。
龙南笙倚着桌案斜觑了她一眼,也不再逗着她玩,只说:“罢了罢了,书本就是给人读的,书中没有贵贱,又哪里有什么僭越。”他拿起那叠诗句,满纸清秀的小楷,甚是赏心悦目。
程遥筝直起了腰身,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侧影,一目秋水盈着望不穿的情愫。
是什么时候呢?在她不可能知晓的时候,她的笙哥哥原来长成了这般的模样啊。
比她想象中的更高也更瘦一点,眉眼较之少年时候也更舒展开阔了。面如玉冠、剑眉星目,定是不少少女芳心暗许的朱颜俊逸郎吧。
两个酒窝倒仍旧是深深的,爱着白衣的习惯也还没改。
隔了这么多年,那年亲口许下她的,他可还记得?他还记得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任Xing模样么?他还记得他曾手把手教习她写过的小楷么?他还记得他为哄她开心荡起的秋千么?他还记得他出京回来给她带的那只小狗么?他可还记得他曾经夸过她长大了定是梨涡浅笑的美人么?
她如今,也长大了呢。
遥筝低头绞着自己冻红的双手,暗自里笑自己,又做梦了不成。
什么笙哥哥,早在八岁那年躲在运泔水的木桶里兢兢战战出了这座宫殿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早就不是幼时的三月阳春了,连自己都成了今日的这副模样,整个手掌都是冰冷,满满心房写着报仇。连自己都不信了的空言许诺,怎么能强求别人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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