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的一句玩笑呢?
她竟然重新回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手刃杀父仇人,这么多年的恨早就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可以消弭的了的。纵使他记得又怎样?只会在最后平添他对她的恨罢了。
还是希望他不要记得吧,不记得自己从前的良善,也就不会觉得日后的她险恶丑陋。
不要记得。
龙南笙确定自己是看见了,那个婢女闪烁如珠的眼瞳。虽然只是一瞬间。
他诧异,是他看错了吗?
为什么在刚刚抬头的一瞬间他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像是快要,哭了?
而他在看见她含泪的眼眸一霎那竟觉得像极了那个被他顽劣抢了糖果气得直哭的小女孩?
龙南笙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叹了口气,若不是飞鸿说穆纸鹞正向着兰芝宫来,再不走怕是又会被她缠上,他差点就问出了口。
那个婢女,眉目间,像极了那个小妹妹的影儿啊。
从怀中掏出一个旧了的荷包,单绣了了朵迎春花,缀着红色丝绦,女红并不精巧,针脚歪歪扭扭的,手工拙劣地紧,白布的缎面上还沾了些许泥渍,龙南笙却像珍宝一样端在手心里。
自从曲博雅手中接过,除却那一日,这荷包从未离过他的身,只是绣它的人,却早就天人永隔。
“博雅——”龙南笙将头深埋进掌间,痛苦地唤着。他忘不了那痛,他怎么能忘得了?
一直在一旁伺候的素执忙得走上前来:“还请王爷节哀。”
龙南笙的声音闷闷地从指间漏出:“素执,为什么偏偏是曲家?为什么?就算曲将军真的图谋造反,曲NaiNai做错了什么?博雅做错了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啊?就不能…就不能放过她么?”
素执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却没有过多表露,静静地说着:“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是曲家遭此横祸,更不相信老爷会谋反行刺。只是自大小姐去后,飞鸿和素执常伴王爷左右这么些年,也看王爷痛苦了这么些年。往事如烟,哀大伤身,王爷该放开了。若是…若是大小姐泉下有知,也定会希望您活得快乐些。”
龙南笙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素执:“那么素执,你看开了么?”
素执浑身一颤,低下头去。
没有听到回答,龙南笙反而笑了:“是啊,这么多年了,你和飞鸿早就不再是当初的小丫鬟小随从,曲家的人早就散了,你们却仍是叫她小姐,年年拜祭,日日哀悼,连你们都放不开,你让我怎只道往事如烟?你看这整个王府,没了那么个春华秋实,可不就是现在的我,空荡荡地不存丁点生气?封王辟疆又如何?官拜尚书又如何?博雅,母妃,我想要守护的人全都早早离我而去了,就连安诗也…素执,你看我,如今还有什么?”
素执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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