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山去的白净书生。
然而这位在祖母面前乖巧无比的书生,此刻却将小半身子趴到苟池腿上,两眼含泪汪汪,红唇含珠颤颤巍巍,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苟池瞧他怨妇般幽幽怨怨期期艾艾的,分外嫌弃:
“戚醉,你起来!”
“你莫不是害羞了?”戚醉有意逗弄他,贴近身子问。
苟池不假辞色:“太重。”
戚醉不死心:“多重?”
“比之泰山,过犹不及。”苟池舍他一眼。
戚醉特地琢磨了他眼神中所含意味。
怜悯,复杂,像瞧痴愚……
少年终于站起身,重咳两声,“你同苻坚恩怨如何我不管,但你必须陪我上丞相府给文玉公子道个谢。”
苻文玉不就是苻坚?
苟池才不管他,这人一大早上他家院子吵他清静,阿娘见他跟戚醉吵,估计又要耳提面命叨个不停。
抬腿要走,须臾功夫,又被人拴住。
“同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独自上丞相府会被人说闲话的。”
苟池低头看箍在他右腿上的那只,少年虽才十六,但也有七尺来高,身形也比他壮健不少,如今扒在他身上,委实辣眼。
“所以带我一块被骂?滚开。”苟池作势要将他踹开。
戚醉抱得更紧了,求饶道:“别啊!阿池绣口一吐,谁敢骂回来?”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上回陷害我一事,那老头怕事想躲,我可记得清楚。”苟池说的是夫子荐举前受惊吓之事。
戚醉不知觉地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帮你避开会考吗?”
苟池确实同他说过自己不愿入世的心思,然而秦主初政,正是用人之际,怎会放过一个贤能之人?
但戚醉委实玩得太过了。
竟然把魏国玉玺的图样画进酒樽中。
夫子被他气得想倒酒的功夫,直接就被吓晕了去。
还有他平白无故醉酒不醒的那日。
他可没有饮酒的嗜好。
戚醉给他灌了什么?
“戚醉,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行事有自己的法子,别在我面前假正经瞎好心。”
戚醉委屈:“我怎么假好心了?亏我还告诉你山里的情形,不然你怎么救你家幺幺?”
再说,我辛辛苦苦帮你上山当探子,让你睡个舒坦,起来还当了把活神仙瘾,你回头还要怨我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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