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一贯不差,但征政在外时,当然不比“一贯”,可昨晚这一觉睡得确实又香又沉,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可惜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当清醒后,才觉得左肩的创口痛得厉害,不过,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了。
洞口,阳光在幽幽的晃动着。
他没有发出讯号,飞鹰部驻守在蓝田县城的人手必知一切平安,今日势必已经知会了梁会,省得使团一行再为瀛姝的安危担心,耽搁行程,今日也肯定会有下属前来接应,他安排好了一切,但直到昨晚在水里赶上瀛姝的那个瞬间,他才终于放心。
他从来没有远离蓝田。
可有的事情,如今情境,没有必要告诉她,昨晚眼看着她一跃入水,眼看着她故意浮出水面,引得岸上追兵向西追击,他当时着实觉得……无论如何,他还是小看了她!
如此危急的时刻,并不能确笃的猜想,这两个前提下,她到底还是选中了那条完美逃生的路迳,她其实未必需要他援助,可是,他却不能放任她独自历险,他差点都追不上她逆游的速度,其实水里那些追兵,根本就不能成为她的威胁。
司空月狐想到被他在水底手刃的一个追兵,其实已经差不多被呛得半晕,看他靠近,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软绵绵的胳膊攀过来,直接暴露了要害的情境,他后知后觉,还是很可笑的。
洞穴里不见瀛姝,他却并不担心。
活动了活动筋骨,检察一番衣着,自然不能够衣冠整齐,却好歹还能避免尴尬,司空月狐也走向了阳光,他一眼就看见了精神焕发的女子,站在不远处,长发束成马尾,发梢垂于腰在际,她的身边站着飞光,飞光背上落着闻机,一人一马一鸟,入画了一般,就此让他驻足,无奈一笑。
当司空月狐站在瀛姝身边时,他也收敛了所有情绪,只说:“你不能经武关,只好和我去汉中了。”
“我没想到我竟能亲历汉中一战,还怪兴奋的。”
闻机突然兴奋起来,一边绕圈飞,一边欢声叫,也不知这只鸟在兴奋什么,四殿下和瀛姝都觉莫名其妙。
“我没有证据指证姜高帆,而且殿下早说了要把他收归旗下。”
司空月狐忽听这句话,视线垂落下来。
“殿下不必为难。”瀛姝抬手,摸着飞光的马脖子:“昨晚,我得感谢殿下援救,殿下要用姜高帆,我愿意成全,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瀛姝转过身,干干净净的脸庞,只有阳光境色,她看着司空月狐并不干净的衣肩,残留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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