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轻轻一哼,“他对你,从未死心。”
冯蕴失笑,“这话我可不爱听。”
“看看。”裴獗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密信,递到她的面前。
信件是从云川来的,出自裴獗的探子之手。
冯蕴看他一眼,低低一笑。
“淳于焰贼心不死,陛下又何尝放心过云川?”
她拆开信,双肩便是一僵。
信上道,“云川王府邸,多藏娘娘画像……”
又道,“近年来,大王多有怪癖,散尽女侍,尽留男仆,举止妖邪,众惧之。”
冯蕴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辨不出神色。
“肖想我的人多了,陛下要是介意,那可介意不过来……”
她是玩笑,一笑即过。
裴獗黑眸深深,看他一眼。
清冷的灯火斜映下来。
二人沉默片刻,裴獗低头饮一口茶汤,将案几上瑞宝写的字帖拿起来观看,唇角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字越发好了。”
冯蕴仰头,“那是自然,也不看谁教的。”
裴獗笑着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
“今日太傅还在找我诉苦。”
冯蕴低头,下巴搁他身上,“说什么?”
裴獗:“告太子御状。”
冯蕴噗一声,笑了起来,睨他一眼。
“瑞宝这么乖这么会学习的孩子,太傅不该偷着乐嘛,有什么可告状的?”
裴獗哼笑,“人小鬼大,脑子活络,不想读书写字时,太傅都辩不过他,只能来找我了。”
冯蕴低低笑着,“我倒觉得这样很好。”
裴獗:“他是太子,该有太子的模样。”
冯蕴剜他一眼,“又不是他想当的。”
裴獗:“……”
璟宁三年,瑞宝刚满周岁就被他迫不及待的父皇立为太子,取单名,一个隽字。
人如其名,这孩子从小便聪慧过人,才智出众。
三岁便能过目不忘,心算算学,阅读书籍,四岁已能在棋盘上与老臣对弈,平分秋色,不落下风。
这样过人的才华,令人叹为观止。
古今多少神童,皆不及皇太子万一。
但冯蕴心下却是害怕的。
慧极必伤,有渠儿前车之鉴,她时常耳提面命,压着瑞宝,不让他太过显露锋铓。
裴獗倒是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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