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直到入夜时分才叫人送出府去。
老太太年纪大了,晚上是不大睡的,又叫丫鬟姑娘们陪着逗乐耍牌,见林容一脸倦容,道:“你困了,回去睡吧。你年纪轻,合该多睡些。”
林容压根就不想回去见陆慎,笑道:“老太太是怕我偷师,赶明儿学会了,赢您老人家的银子?”
老太太笑着伸手去打:“多乖巧的一个人,跟着六哥儿久了,也学得他的猢狲话了?”
说罢也并不叫林容回去,又过了会儿,见她实在发困,道:“叫丫鬟扶着你去里边碧纱厨里歪一歪,才吃了酒酿圆子,上头了也晕呢。”
林容点点头,翠禽、凤箫忙扶了她进去,安置锦帐床褥。凤箫端了热水进来,伺候林容洗漱:“县主,咱们今儿晚上不回弇山院了吗?”
林容嗯了一声:“不回去了,待会儿你们就跟老太太说,我睡得沉了。”一面除了衣裳,歪进床帐内。
老太太听了丫头们的回话,也并没有说什么,叹了句:“可怜见的,叫她睡吧。”
陆慎这日回弇山院的时辰颇早,不过刚入夜而已。推门进内,屋子里静悄悄地,只两个看茶炉子的小丫头,背对着坐着,一面吃点心一面议论:“夫人丢的簪子,你知道是谁拿的?”
另一个道:“外头都传开了,听说不是夫人丢了东西,是夫人私下拿了君侯东西,要不然怎么是沉管事带着人来搜呢?搜的不是咱们,搜的是夫人呢!”
那丫头惊呼:“怎么会,夫人怎么会偷拿东西?”
忽听见脚步声,忙转过身来,见是陆慎,惶惶跪下:“君侯!”
陆慎问:“夫人呢?”
两个小丫头回:“午间,夫人去老太太荣景堂赏花,还未回来。”
陆慎皱着眉吩咐:“鼓唇弄舌,搬弄是非,自己去刑堂领十记板子。”又在内室坐了好一会儿,见角落里堆着些散乱的书,书扉页上沾着些泥土水渍,仿佛是扔掉又叫人捡回来的,
他百无聊赖,随手翻开一页,见是裴令公往日的一篇关于稼穑的奏书,旁边空白处是一行略带潦草的小楷——长恨此身非我有,谁与共孤光。
陆慎往着那眉批,渐渐恍惚,不知过了多久,闻听一声烛花暴烈之声,这才回过神儿来,转头瞧了瞧水漏,见已经是亥时了,问:“夫人还没回来么?”
门外候着的丫鬟回:“回君侯,夫人还没回来。”
陆慎掀开帘子,提步往外而去,等到老太太院子里时,老太太已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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