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也只有一副,那便是钦天司大司命的“观潮生”。
这的确是大司命的棋盘,且这副棋盘就在至多不过一个时辰前已经认主了。
太后娘娘心中的惊惧在一瞬之间炸开,这副棋盘,大司命甚至连早已钦定的少司命洛小宁都没舍得给,为何他如今竟舍得将这只棋盘直接赠予给未曾见过一面的三皇子?
那大司命究竟在暗地里有什么谋算?
而且…此棋从未认主,为何偏偏就认同了修年?
太后娘娘瞥过裴修年一眼,她其实不指望能够从这张相貌堂堂的脸上读出什么信息来。
她也不想问类似“大司命为何送给你”之类的问题。
修年当然不可能知道什么,不过…这样对他也好…
奇怪,本宫替他想个什么劲?
太后娘娘才是很随意地将棋盘还给裴修年,拂过自己衣袖,慢条斯理道:
“原来年儿是觉得下棋比见本宫还要重要得多了,唉…”
裴修年努努唇,解释道:
“孩儿于宫中无趣,自是想寻些事来做做,今日去往钦天司,也只是想要本功法在即将到来的禁足之时打发时光,如今得副棋盘,倒也算是有所收获。”
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心中嗤之以鼻,找副棋盘起码还能玩玩棋,找你?
你能跟棋一样让玩吗?
“禁足?”太后娘娘嗅到了正事的味道,她顺着这两个字继续道:“陛下要关年儿禁足所为何事?”
太后娘娘虽是简单的问询,但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高傲,一股子“这点小事本宫一言便可摆平”的意味。
裴修年眸光平静,淡然道:
“负罪受罚,天经地义,此事便不告知皇祖母了,不光彩。”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因这点小事而被拉拢?
裴修年一记回马枪:“不知太后娘娘今日专程来寻孩儿是为何事?”
太后娘娘冷哼一声,她直截了当问:
“本宫只不过就是想就青丘之事慰问一番我大周之功臣,有何不可?”
“当然没有。”
裴修年连连摆手,亲自以刚刚烧开的水烫了一杯茶,端至太后娘娘身前的桌上,才是道:
“只是慰问之事并不算得几分要紧,随时可行,倒是如今天色已晚。”
“太后娘娘如此娇贵的千金之躯,若是被人看到您出入于孩儿的寝宫保不齐有长舌之人传扬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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