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只说外祖父是中国人,外祖母在战后就失踪了。
回到二楼房间时,修复好的穿衣镜正对着她。镜中的自己左眼流出了血,而镜中人的身后,站着穿振袖的雪子和个穿旗袍的女人。旗袍女人转身的瞬间,玲奈看见她胸前的翡翠吊坠,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遗物。
镜中的两个女人开始撕扯,旗袍女人的指甲抠进雪子的左眼,雪子的腰带缠住旗袍女人的脖颈。玲奈抓起樱花胸针刺向镜面,玻璃碎裂的刹那,她听见两个重叠的尖叫 —— 昭和五十一年的雪子在火中呼救,昭和五十六年的母 亲在樱花树下哭泣。
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佐藤秀一的户籍记录显示,他曾用名李秀一,1945 年从中国东北迁入日本……”
玲奈看着镜中碎片里无数个流血的自己,终于读懂了祖父日记最后那句话:“每朵樱花绽放,都是用血浇灌的。”
夜幕降临时,庭院的樱花突然全部绽放,惨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玲奈在客厅发现了祖父隐藏的暗格,里面的和服包裹着本泛黄的账簿,记载着昭和年间的交易记录:
“三月五日,交付花魁雪子,收大洋三百。”
“四月十七日,雪子怀子,买家要求处理。”
“五月二日,旗袍女试图带走雪子,已控制。”
账簿最后贴着张剪报:1976 年(昭和五十一年)箱根大火,烧毁的夜樱庄内发现两具女尸,身份不明。
穿堂风突然掀起所有窗帘,玲奈看见庭院里站满了人影,都是穿振袖或旗袍的女人,她们的脸上都没有左眼。雪子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绯红振袖上的樱花全部变成了血色。
“该偿还了。” 雪子的声音像无数根针钻进玲奈的耳朵。
穿衣镜的碎片开始重组,镜中浮现出昭和五十一年的夜樱庄:祖父举着摄像机,金丝眼镜男人按住挣扎的雪子,母亲(那时还是少女)被绑在柱子上。他们要将怀有身孕的雪子献祭,因为她怀的是中国人的孩子。
火焰燃起时,母亲挣脱绳索抱住雪子,两人在火中化为一体。而祖父在镜前画下符咒,将两个女人的怨念封印在夜樱庄 —— 用他女儿(玲奈的母亲)的左眼作为祭品。
玲奈站在重组的穿衣镜前,摘下了左眼的隐形眼镜 —— 那里没有眼球,只有个空洞,像母亲和雪子一样。她穿上那身绯红振袖,将樱花胸针别在胸前,镜中的自己终于与雪子重合。
庭院的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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