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雾突然冲破玻璃,在我面前凝结成巨大的翅膀剪影。那些锈蚀的羽毛根根竖起,尖端渗出暗红色的液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我这才注意到储藏室的水泥地早被浸透,暗红色的液体里浮着无数细小的白骨,像是幼鹰的残骸。
怀表在掌心烫得惊人,照片上的雏鹰已经睁开眼睛,竟是两团跳动的火焰。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啸,所有羽毛突然同时转向我,每片羽瓣内侧都映出燃烧的景象 —— 火海里的鹰舍,挣扎的人影,还有无数扑向火焰的雏鹰。
“它们在保护他。” 祖父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他宁愿被烧死,也不肯放开最后那只雏鸟。”
铁皮翅膀突然垂下,露出胸口处的大洞。那里嵌着块烧焦的校徽,上面 “育鹰” 二字被某种黏液浸泡得发胀。黑影低下头,我在它眼窝的磷火里,看见无数幼鹰的影子正在灼烧。
怀表盖 “啪” 地合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储藏室里只剩下福尔马林的气味,还有我粗重的喘息。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明亮,我捡起地上那片巨大的铁皮羽毛,发现背面用锐器刻着行小字:“等不到羽毛丰满那天了”。字迹边缘的锈迹里,混着点点暗红色的结晶,像干涸的血迹。
晨光爬上水塔时,我在鹰舍遗址的灰烬里找到了祖父要的东西 —— 半截烧焦的鹰笛,笛孔里还卡着根金色的羽毛。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大概是昨晚的响动惊动了谁。
离开时我回头望了眼教学楼,三楼生物实验室的窗口,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正展开翅膀。阳光穿过它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无数振翅欲飞的雏鹰。
怀表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我没有打开。有些故事,或许让它烂在时间里更好。
鹰笛在掌心发烫时,我正蹲在育鹰中学的门房里避雨。铁皮屋顶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漏下的水流在积灰的课桌上冲出蜿蜒的沟壑,像某种神秘的地图。
我用军刀撬开笛尾的塞子,一股混合着松节油和霉味的气息涌出来。木屑簌簌落在掌心,其中混着片半透明的薄膜 —— 不是羽毛,更像某种动物的眼睑碎片,边缘还粘着几缕银白色的细毛。
祖父的怀表突然在抽屉里震动。我扯开湿透的衬衫去摸,表盖内侧的照片已洇开大片暗黄,祖父抱着雏鹰的手臂上,凭空多出道蜿蜒的疤痕,形状恰似鹰笛的轮廓。
雨幕里传来翅膀拍打的声响,不是乌鸦那种杂乱的扑棱,而是沉重、有节奏的扇动,像巨大的风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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