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动空气。我扑到窗口,看见水塔顶端站着个黑影,展开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雨滴撞上那对羽翼时竟诡异地分流,在周围织成圈透明的屏障。
“赵...” 我无意识地念出那个姓氏,军刀突然从指间滑落,刀尖在地面刻出道歪斜的弧线。这道弧线竟与门房墙上褪色的值日表边缘重合,1987 年 6 月那栏的名字被雨水泡得发胀,“赵德山” 三个字正渗出暗红色的水渍。
凌晨三点,雨势渐歇。我揣着鹰笛潜入教学楼,走廊里的积水倒映出扭曲的影子,像是有无数双翅膀在天花板上扑动。生物实验室的门锁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黄铜挂锁,锁孔里塞着团灰褐色的绒羽,摸上去带着刺骨的寒意。
怀表链突然缠上手腕,拽着我往反方向走。在医务室门口,我发现玻璃柜里的听诊器正随着某种频率震颤,听筒里传出模糊的气流声,像是有人在水底呼吸。
“找到第三根羽毛。” 祖父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它在... 标本池...”
医务室角落的标本池早已干涸,池底结着层灰白色的硬壳。我用军刀刮开表层,露出下面嵌着的金属网,网眼里卡着片巴掌大的羽毛 —— 这次是真的羽毛,羽管里塞满了暗红色的棉絮,像是凝固的血。
当这片羽毛接触到鹰笛,笛身上突然浮现出细密的刻痕,组成幅残缺的地图。其中被红漆圈出的位置,正是教学楼后方那座废弃的天文台。
通往天文台的石阶爬满常春藤,藤叶下露出块歪斜的警示牌:“鹰类放飞区,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我攀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往上爬,每级台阶都在摇晃,梯级缝隙里卡着的碎骨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天文台穹顶裂着道蛛网纹,望远镜的镜头正对着水塔顶端。我转动调焦旋钮,镜片里突然映出张布满烧伤的脸 —— 那人穿着蓝布工装,左手抱着团模糊的白色影子,右手正往鹰笛里塞着什么。
“咔嚓”,望远镜突然卡住。我低头查看镜筒,发现调焦齿轮里缠着根银白色的羽毛,羽尖沾着点黑色的焦痕。这颜色让我想起祖父骨灰里混着的那撮异物,当时殡仪馆的人说是火化时混入的金属渣。
穹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我猛地抬头,看见那巨大的黑影正用钩爪撕扯观测窗。铁皮翅膀扫过的地方,铁锈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堆成座微型的小山。它的眼窝此刻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照亮了胸口那处焦黑的破洞 —— 洞里竟嵌着半块校徽,“育” 字的上半部分还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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