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体开始变得轻盈,像被风托起的蒲公英。零最后看了眼母亲的墓碑,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和记忆里她眼角的笑纹重叠在一起。
“再见了,妈。”
当身体彻底消散的瞬间,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那些曾经拼命抓住的记忆碎片,此刻正像河流般在他意识里缓缓流动。他不再是编号 734 的意识体,也不是那个活在愧疚里的儿子。他只是一段流动的记忆,一团温暖的光,在永恒的时间里,寻找着下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远处的城市亮起万家灯火,其中一扇窗里,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擦拭工作证上的照片。他总觉得最近常常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游乐园的过山车、母亲的银镯子、还有枚不知丢在何处的珍珠耳钉。
“奇怪,” 他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却好像藏着什么温暖的东西,“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事。”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像谁轻轻吻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