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柜最底层的抽屉,触到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香气扑面而来 —— 那是外婆惯用的茉莉香膏,旁边还躺着支象牙骨梳,梳齿间缠着几根灰白的发丝。
窗外突然卷起一阵狂风,糊窗纸被吹得鼓鼓囊囊,发出噗噗的声响,像有人在外面急促地呼吸。沈砚伸手去关窗,指尖刚碰到窗棂,就听见巷子里传来奇异的哼唱。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孩童用树叶吹奏的调子,又带着成年女子的低柔,在夜雾里缠缠绕绕,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
他撩开窗纸一角,看见巷口的石拱桥上站着个穿月白衫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梳着双环髻,裙摆被风掀起细碎的涟漪,仿佛水面上的月光。沈砚屏住呼吸,看着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 月光恰好落在她脸上,却什么都看不清,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
哼唱声突然拔高,变成尖锐的哨音,震得沈砚耳膜发麻。他猛地后退,手肘撞翻了梳妆台上的瓷瓶。青瓷落地的脆响刺破夜空的瞬间,巷口的身影消失了,只有那支诡异的调子还在檐角盘旋,如同一个不肯离去的灵魂。
沈砚跌坐在藤椅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摸到裤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信号格显示无服务,时间停留在 00:00,数字像三颗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铜盆里的热水泛起细密的涟漪,沈砚将毛巾浸入水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他拧干毛巾敷在脸上,试图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却怎么也抹不去耳边残留的哨音。那声音像是生了根,钻进耳蜗深处,随着脉搏轻轻颤动。
“笃笃笃。”
三声轻叩打断了沈砚的思绪。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往身上套,纽扣扣到第三颗时才想起周婆婆说过,这宅子里的木楼梯会在午夜后发出声响。可现在分明才十一点,月光正斜斜地穿过窗棂,在地板上画出菱形的光斑,如同时间的碎片。
“谁?” 沈砚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沙哑,听起来有些陌生。
门外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周婆婆的声音,比先前更轻了些:“沈先生,老夫人的牌位在前厅,您要不要……”
“不必了。” 沈砚系紧腰带站起身,“我明天一早再去祭拜。”
门外的呼吸声停顿了片刻,然后是渐行渐远的拐杖声。沈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周婆婆的背影拐过回廊,藏青色的衣摆扫过廊柱上悬挂的灯笼,那灯笼突然晃了晃,烛火明明灭灭地跳动起来,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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