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他靠在门板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抽屉里的骨梳似乎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沈砚走过去拉开抽屉,象牙梳齿间的白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他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话:“砚儿,听竹苑的月光会唱歌。” 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胡话,此刻却觉得后颈泛起一阵凉意。
床头柜的收音机突然滋滋作响,旋钮自动转动起来,穿过杂乱的噪音,断断续续的评弹声流淌出来。“唐伯虎点秋香…… 三笑……” 琵琶弦突然崩断,尖锐的噪音刺得沈砚捂住耳朵。等他反应过来关掉收音机时,窗外的月光已经变得浓稠,像融化的白银,淌满了半个庭院。
沈砚鬼使神差地走到衣柜前,推开了那扇嵌着穿衣镜的柜门。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他伸手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镜中突然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站在他身后 —— 月白衫,双环髻,裙摆随着风轻轻摆动。
沈砚猛地转身,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只有梳妆台上的青瓷瓶碎片还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是散落的星辰。他摸到床头的台灯,按下开关的瞬间,整座宅子突然陷入黑暗。
“跳闸了?” 沈砚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光柱扫过墙壁,在糊窗纸上照出个扭曲的轮廓,像是有人把脸贴在外面,五官的凹陷处积着月光,如同一张苍白的面具。
那轮廓随着呼吸起伏着,哼唱声再次响起,比先前更清晰了些。沈砚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光柱剧烈地晃动着,在地板上投下破碎的光影。他想起周婆婆的话,踉跄着扑到窗边去关插销,手指却在摸到木头的瞬间僵住了 —— 窗纸上的影子正对着他微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吓人。
“你是谁?” 沈砚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哼唱声停顿了,窗外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沈砚看见那月白衫的袖子垂下来,指尖在窗纸上轻轻点着,画出歪歪扭扭的形状。他凑近了些,闻到一股潮湿的香气,像是雨后的茉莉,又带着点河泥的腥气。
突然,插销自己弹了起来,窗户吱呀一声向外打开。沈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后退,跌坐在藤椅上。他看见月光涌进房间,在地板上聚成水洼似的形状,而那个月白衫的身影正站在水洼中央,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发梢沾着些水草。
她缓缓抬起头,沈砚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脸,脖颈以上只有一团模糊的光晕,像是被月光融化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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