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步兵周旋!”
激战到黄昏,南诏军折损了一半,才冲出重围。段俭魏靠在一棵松树下喘息,看着满地的尸体,忽然想起年轻时随异牟寻征战,那时的胜仗总比败仗多。段宗榜用布裹着伤口,恨恨道:“若有大乾援军,何至于此!”
段俭魏抬头望着暮色里的石宝山,那山上有座石窟,刻着南诏先王的像。他忽然道:“派人去嶲州,求韦皋出兵。”
韦皋收到南诏求援信时,正在嶲州的节度使府看地图。他今年五十六岁,两鬓已白,却依旧精神矍铄。地图上,南诏与吐蕃的边界用朱砂标着,剑川城的位置已被圈了个红圈。
“南诏新王继位,吐蕃就来犯,倒是会挑时候。” 韦皋对副将说道,“备五千精兵,我要亲自去阳苴咩城。” 副将急道:“节度使,您是一方主帅,岂能轻动?”
韦皋抚着胡须笑了:“异牟寻与我有八拜之交,如今他儿子有难,我岂能坐视?再说,吐蕃想吞并南诏,下一步就是觊觎蜀地,此役不得不打。”
七日后,韦皋的军队抵达阳苴咩城。寻阁劝亲自到城门迎接,两人并辔入城时,街上的百姓夹道欢呼。郑回跟在后面,看着韦皋一身紫袍,腰悬金鱼袋,想起当年他初到南诏时,韦皋还是个小校尉。
宫宴上,寻阁劝举杯道:“韦公,此次若非您驰援,南诏危矣。” 韦皋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衣襟上:“王上放心,我已令嶲州、戎州(今四川宜宾)的兵马从两面夹击吐蕃,尚结赞首尾不能相顾,定会退兵。”
正说着,段俭魏从剑川赶回,身上的甲胄还带着血痕。他跪在殿中,将战况一一禀明,说到段宗榜重伤时,声音哽咽。寻阁劝忙问:“段将军如何了?” 段俭魏道:“已送回拓东城医治,暂无大碍。”
韦皋忽然道:“吐蕃惯用奇兵,我料尚结赞会假意退兵,实则偷袭邓川(今云南洱源)。那里是南诏的粮仓,若被夺去,后果不堪设想。” 郑回点头道:“韦公所言极是,邓川守将是施蛮首领施望欠,此人与吐蕃素有往来,恐不可靠。”
寻阁劝猛地拍案:“传我令,调蒙舍诏(南诏本部)的兵入邓州,换下施望欠!” 他忽然想起父王临终前的话,权力不仅是王冠,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施望欠收到调令时,正在邓川的府衙里与吐蕃使者密谈。使者是个瘦高的吐蕃人,穿着南诏服饰,袖口却露出吐蕃特有的狼图腾纹身。
“施首领,只要你打开城门,赞普许你做邓川诏主,世代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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