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可以喊疼。”
萧临渊喉结滚动,牙关紧咬,全身肌肉绷如弓弦。
他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宁死不降,从不曾示弱半分。
可此刻,在万人注视之下,在她染血的指尖之下,在那句“可以喊疼”的温柔许可中——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惨白的脸上。
嘴唇微启,声音沙哑破碎,却清晰无比地响彻全场:
“……疼。”
一字落地,天地俱寂。
百姓呆立原地,有人眼眶泛红,有人默默低头。
那些曾嘲笑她疯魔的人,此刻竟说不出半个讥讽之词。
墨二十三站在角落,目光凝在云知夏指尖。
那缕心火,原本微弱如将熄之灯,此刻却已稳定跳动,如同呼吸,如同脉搏,如同与病人同频的心律。
他忽然明白——
她所立之规,不在碑文,不在药典。
而在人心。
当夜,药语堂灯火未熄。
一道身影背着竹篓悄然踏入山门,篓中蜷缩着一个瘦弱女孩,双目缠布。
另一侧,一名断指军医拄拐而来,袖口还沾着边关黄沙。
守门弟子正欲阻拦,却被一声轻唤止住。
云知夏立于檐下,风拂药袍,眼神清明如月。
她望向三人,也望向更深的黑暗——
那里,小愈正静静蹲坐着,耳朵贴向地面,仿佛在倾听某种无人能闻的震动。
他的唇,轻轻动了动。子时三刻,药语堂内仍灯火通明。
檐下风铃轻响,药香如雾弥漫。
云知夏立于堂前,素袍未解,眉间染着白日施针后的疲惫,却依旧挺直如松。
她目光落在三人身上——聋儿小愈伏地静听,指尖微颤;盲女小春蜷在竹篓中,双目覆布,呼吸浅而谨慎;那断指军医拄着拐杖,左手指尖空荡荡地晃着,右手指节粗大,满是旧伤与药渍。
“你们想学医?”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夜色。
无人答话。
小春只是微微点头,肩膀轻抖。
断指军医咬了咬牙,终于开口:“我……曾在边关抬过三千具尸首,亲手缝过五百道刀口。可因断指,太医院拒我于门外。我不求名,只求能再执一次银针。”
云知夏眸光微闪。
她缓步走下台阶,取来三枚无锋铜尺,分别置于三人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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