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却坚定,“我能学种药吗?”
众人皆静。
在这南疆药墟,历来只收完具之身,视残障为不祥。
可今日,一个无骨女童,竟敢问出这等话。
云知夏低头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潭。
片刻后,她缓缓蹲下,取出一根金针,针尾缠绕一线心火。
“你可知,为何你能感知白枯禅体内之痛?”她问。
小药摇头。
“因为你‘听’得到药的痛。”云知夏轻声道,“常人用药,视其为物。而你,能感其伤、知其苦——这才是真正的药师之心。”
金针落下,轻轻刺入小药掌心。
刹那间,心火顺针而入,游走经络。
女童浑身剧震,却未哭喊,反而睁大双眼,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景。
“我……看见了……”她喃喃,“绿色的……在跳……像心跳……”
云知夏嘴角微扬。
她站起身,环视四周,声如钟鸣:“自今日起,药语堂开山门,收残障弟子!聋者辨药鸣,盲者触药纹,残者感药心——凡有一技可通药性者,皆可入门!”
此言一出,四野震动。
根僧拄着木拐,站在新建的园前,老眼中竟泛起泪光。
他单膝跪地,重重叩首。
“老衲愿为药语堂执灯二十年,”他沙哑道,“照亮那些走夜路的孩子。”
云知夏郑重递出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一点幽蓝火焰——那是以药心根初萌之气点燃的“引路灯”。
“你已是守园人。”她说。
人群之中,白枯禅抬起头,望着那株刚刚扎根的新芽,嘴唇翕动,终是低低念了一句:“原来……我们也能被救。”
而就在药墟北侧,昔日药心潭的旧址上,萧临渊独坐于断石之上。
他脸色惨白,一手紧攥胸口,指节泛青。
方才那一战,他以玄铁刀引动毒脉共鸣,斩破怨灵,看似威势无匹,实则五脏六腑已被反噬。
此刻,体内那条沉寂多年的毒脉竟如活蛇般搏动,顺着经络疯狂游走,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更诡异的是——
这痛,与地底某种律动完全同步。
仿佛大地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并与他血脉相连。
“王爷!”一名弟子欲上前搀扶。
“退下。”他冷声打断,嗓音沙哑如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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