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熄了,灯亮了。
药心碑前的风像是凝固了一瞬,又猛地卷起残灰,在空中划出无数道焦黑的弧线。
云知夏躺在冰冷的石台上,呼吸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指尖泛着死寂的青白,曾经敏锐如针的药感,此刻如同断弦之琴,再难拨动一丝回响。
她的心脉,只剩一缕残烛,在无边黑暗里摇曳欲灭。
可就在这万籁俱寂、生死悬于一线之际,一道瘦小的身影自碎石堆中爬出,四肢并用,额头磕破渗血也不停歇——是小药扑。
那曾被毒针贯穿咽喉、几近失声的药奴孤儿,如今眼中燃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
他扑到云知夏身前,以额触地,双掌颤抖着覆上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他体内某处隐秘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共鸣,仿佛沉睡多年的药性被唤醒。
那是云知夏早年在他脊骨中种下的“心火种”——不是法术,不是秘传,而是以现代药理激活人体潜能的一次孤注一掷的尝试。
如今,这颗种子活了。
一缕极细微却纯粹无比的热流,顺着掌纹缓缓渡入云知夏的经络。
那不是灵力,不是真气,而是信念化作的生之愿力,像一粒火星落入干枯的荒原。
她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紧接着,根僧拄着乌木杖,一步一陷地走来。
独腿踏在焦土之上,沉重如山。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那盏油尽灯枯的药灯轻轻置于云知夏颈侧。
灯焰薄如蝉翼,摇曳欲熄,可在落地刹那,竟与小药扑的心跳同频共振,一明一暗,宛如呼吸。
这不是巧合。
这是三十年前那个雨夜,她在破庙点燃的第一盏灯。
野蒿为芯,陶碗盛油,她说:“总得有人提灯。”那时他跪在泥里接过灯火,从此行遍瘟疫村寨,不曾让它熄灭一日。
今夜,灯仍在。
而真正撕裂生死界限的,是萧临渊。
他单膝跪地,玄甲破碎,肩头伤口未愈,血迹斑驳。
他一把撕开衣襟,露出胸膛上那道蜿蜒如藤的金纹——那是噬毒入骨的印记,也是他曾亲手种下的契约。
他咬破指尖,鲜血滴落于云知夏掌心。
刹那间,毒脉暴起!
金纹如活物般钻出皮肤,顺着血线逆流而上,强行嵌入她经络之中,牵引地底残余的药脉之力。
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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