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推开了,便再合不上。
你瞧见的,听见的,连骨殖里都“咂摸”出来的那些陈年旧影,从此便往你梦里钻,夜夜重演。
这底下埋的,不是黄白之物。
是比那更烫手,更要命的——一场夯进石头里,属于这片土,发了癫的旧梦。
梦里,天火砸进地缝,潭底有物事翻身。披羽戴皮的人,围着烧红的铜树跳舞,将滚烫的、溅着星火的浆,混着辨不分明活物的浊血,往大地咧开的嘴里灌。
他们不是祈。
是拿血肉魂灵当钉,要把脚底下这条翻来覆去...总睡不踏实的“地龙”,死死钉牢。
那石兽口里衔着的,是半张契。
撕了这契的价码,就刻在四面壁上,用的,是最蛮最横的图画,一遍一遍,吼着。
如今,钉松了。契裂了。守门的老狗,倒在自家门槛上。
四野里,嗅着腥气凑过来的,不止一户。
手电昏黄的光,像石窟正中那镇墓兽囫囵吞了去——不,是让它嘴里衔着的那块铜板子给叼住了。光淌在铜板上,竟有些挪不动,缠住了,挣不脱。
光晕里,铜板断口粗砺,边缘泛着暗绿的锈——那锈一层覆一层,硬痂似的,倒像是陈年干透的血垢。板面有凸起的纹,全教锈吃深了,模模糊糊的,看不真亮。
石窟里没有声响。那静不是寻常的静,是实心的,压得人耳里心里发空。
那口因惊骇而屏住的气,这时才重新续上。腔子里那点活气,提着,悬着,生怕惊动了那头——那头压了几千年沉眠的死寂。
先有动作的是姜晚。
她没往前靠,手电光,黄惨惨的,从镇墓兽淌血的石眼珠子上滑开。光缘舔过石壁,一点点,把蒙在上头的混沌揭去。
随后,便听见吸气声——不是一声,是好些人喉咙里同时被扼住,又生生从牙缝里挤出的几缕声响,短促、干涩。
姜离自背后布囊侧袋拔出一柄短铁锹,锹头斜指地面,肩背弓起,如一张将发未发的弩。她落步的位置刁,刚好能瞅着中间,四角幽深的暗处,都收在眼里。
她没吭声,只拿眼去刮——那目光硬,冷,慢吞吞地碾过斑驳的壁面,又探进那几个黑沉沉的窟窿里去,像要在里头刨出点别的什么。
李司辰的喉头紧了。石壁上那些张狂的刻痕,并非死物,倒像是用蛮横的刀斧劈出来的诅咒,硬生生往人眼眶里、脑仁里钉。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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