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演武场,地冻天寒。
朱樉裹着那身黑得发亮的貂裘,两只手死死揣在袖筒里,腮帮子鼓着。
两百万两银子啊。
刚才在奉天殿前,连个响动都没听见,就被老爷子那个老流氓给“充公”了。
现在倒好,西北风喝了个饱,还得来看什么新式火器。
前方空地上搭了个简易的茅草棚子,四面透风。
棚子周围,三十名锦衣卫按三三制散开。
这些人不是宫里那些只会摆样子的仪仗队,一个个虎背熊腰,手掌宽大粗糙,一直搭在腰间的绣春刀柄上,目光阴冷。
朱樉停下脚步,火气正没处撒。
“大侄子,咱们丑话说明处。”
他斜着眼,鼻孔喷出两道白气:
“你要是想拿几根烧火棍子糊弄我们,抵那四成银子,二叔我今儿个就把这棚子拆了当柴烧。亲兄弟明算账,你这是拿麻袋换我们要饭碗,不地道。”
朱棡站在一旁,双手拢在袖子里,阴恻恻地接茬:
“二哥说得在理。军器局那帮废物造的东西我太清楚了,上次送去太原的三眼铳,十个里面有三个炸膛,崩瞎了我两个亲兵。这玩意儿要是也能顶钱,那这大明朝的银子也太不值钱了。”
朱棣没说话。
他站在下风口,微微侧头,鼻翼动了动。
有股味儿。
不是火药味,是那种只有经常保养兵器的老行伍才能闻到的油腥味,混合着上等好钢散发的冷冽气息。
还有这锦衣卫的站位,是死阵。
三个方位互相掩护,防的不是外人,是防着里面的人或者东西失控。
有点意思。
“几位叔叔既然来了,看完再骂也不迟。”
朱雄英没多解释,只是抬手冲蒋瓛打了个响指。
茅草棚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
两名匠人抬着一个紫檀木的长条匣子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唯一的木桌上。
匣盖掀开。
一股森然寒气扑面而来。
里面并排躺着三杆长枪。
这枪长得怪。枪托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杂木,而是用油脂浸透了的老胡桃木,红得发亮,纹理细腻。
枪管更不是黑乎乎的铸铁,表面泛着一层冷硬的幽蓝光泽,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最古怪的是枪机位置,没有缠绕得乱七八糟的火绳,只有一个像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