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彦绳看着底下那群面如死灰的读书人。
人就是这副德行,脸皮这东西,只要自己主动撕下来扔在地上踩两脚,这世上就再没什么能让他害怕的玩意儿。
当圣人?
哪怕是南宗正统,也得看皇爷的脸色,随时可能掉脑袋。
但当狗就不一样了。
既然这新世道不论资排辈,只论拳头大小,那作为圣人后裔,孔家的拳头凭什么不能是最大的那个?
王简说得对啊!
简直太他娘的对了!
“怎么?都哑巴了?”
孔彦绳走到一名瘫软在地的国子监博士面前。
那博士手里死死攥着一本《孟子》,看孔彦绳的眼神,活像看见厉鬼索命。
“平日里,你们一个个把仁义道德挂嘴边,鼻孔朝天。”
“怎么动了真格,要见真章了,一个个全成了软脚虾?”
突然,孔彦绳弯下腰,一把抓过那本《孟子》。
“刺啦——!”
当着几千名读书人的面,这位孔家家主,把亚圣的书,撕了个粉碎!
“不——!那是圣贤书啊!!”
那名博士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疯了似的想扑上来抢救那些碎纸片。
“滚一边去!”
孔彦绳抬起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对方身上。
“留着这种误人子弟的废纸擦屁股都嫌硬!”
孔彦绳满脸兴奋之色,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先辈圣人干出来这种事情:
“都给老夫竖起耳朵听好了!从今天起,孔家祖训改了!”
“南宗子弟,三岁给老子练扎马步,五岁练石锁!十岁要是拉不开一石的硬弓,就给老夫滚去猪圈喂猪!他不配姓孔!”
“至于《论语》……”
孔彦绳转身,对着那个还在扣扣子的疯子王简,双手抱拳,深鞠一躬。
“王御史解得好!解得妙啊!老夫刚才在轿子里就在琢磨,先祖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到底是个什么鸟意思。”
他手指直直地戳向礼部侍郎李原名。
“以前那些腐儒酸丁,非说是‘早上明白了道理,晚上死也值得’。呸!狗屁不通!放他娘的狗臭屁!”
孔彦绳几步冲到李原名面前嘶吼着: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早上打听到了你去哪条路(道),晚上你就得死!”
“这就是先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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