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酒，啧啧一笑，道：“酒这东西，实在让人又爱又恨。不喝时想它，喝时更想它，死活也离不开它。”

金石先生道：“今夜良辰，前辈尽可放心痛饮。”

哭酒老人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瞪着他，道：“喂，说句老实话，我可真想不到你会请我喝酒。”

金石先生淡淡道：“难道你不喜欢？”

哭酒老人眼睛一翻，立刻抢着道：“哪有？哪有？有酒喝当然最好不过。只是——咱们得把话说在前头，这些酒菜可全是你点的，到时候可不能赖账。”

金石先生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原来前辈是怕付银子，所以未能尽兴。”

哭酒老人一愣，翻着白眼道：“哼，我笑笑猢是什么人，会怕付银子么？”连忙低下头，在桌旁对冷痕耳语道，“喂，你没有银子？”

冷痕一窒，狠狠盯了他一眼，悄声道：“我可没银子，要付你自己付！”

哭酒老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地道：“你管我干什么？现在有你吃的，你只管吃就是，这顿好歹也算我请你的。”

冷痕忽然放下了筷子，神色有些异样，低声道：“我不饿。”

“什么？你不饿？”哭酒老人停下了嘴，两只小眼睛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着他，自言自语道，“你不饿……真是奇怪了，你不吃不喝的，怎么会不饿呢？”

他只是嘴上说着，并不关心他到底饿是不饿，又抓了几口菜肴，自言自语道：“你不饿我饿，我可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现在已是两眼昏花。”

冷痕摇了摇头，神色更加黯然，道：“我不吃你找的东西。”

哭酒老人瞥了他一眼，忽然嘿嘿一笑，煞有介事地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那小姑娘了，这才茶不思饭不想的。”

冷痕被他一语提及，眼前又浮现出朱岚来，扣着颈中的“同心带”，怔怔地道：“蛛蛛，你到底在哪呢？肚子饿不饿？”

哭酒老人眼珠子滴溜溜一阵乱转，对金石先生使个眼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冷痕一愣，回过神来，问道：“你笑什么？”

金石先生微微一笑，似若不解，也道：“前辈何故发笑？”

哭酒老人又笑了良久，这才指着冷痕，细声细语地学着他的声音，扭扭怩怩地道：“‘蛛蛛，你到底在哪呢？肚子饿不饿？’哈哈哈，你怎么只记得她，想不起自己？原来这女人可怕，小姑娘更加可怕，让你们这些臭家伙，一个个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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