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城万里空，就是这意思。”

杨素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着，杨玄感和众将一样，竖着耳朵仔细地听：“若我军其他据点的守军闻讯支援，一旦离开坚固设防的城池，就会遭遇苏将军当年的结果，被敌大批主力骑兵围攻。”

“缺乏战车与骑兵的步军在野外被胡骑来回冲杀，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这就是当年我朝损失惨重的根本原因。”

杨素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苏将军身上：“苏将军，你还想坚持当年的守城打法，把历史再重演一次吗？”

苏将军早已经满脸是汗，低声道：“末将惭愧。”一拱手，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杨素环顾了帐内，沉声道：“破突厥之策，当效法汉破匈奴之法，刚才苏将军所说的据城力战是下策，还有上中二策可选。”

众将不约而同地拱手行了个军礼，连甲片晃动的声音都出奇地一致：“愿闻大帅高见。”杨玄感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杨素虎目圆睁，眸子里神光大盛，从众将的脸上一一扫过：“中策乃效法汉车骑大将军卫青，以步骑混编部队正面迎敌，弓弩手在前，长枪手居中，战车列于阵前防止敌骑兵突击，骑兵为辅，列于阵中，用作决战时反冲击以及追击逃敌。”

众将面露喜色，显然这种打法非常合大家的胃口。杨玄感初闻时也觉得不错，但仔细想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至于这上策，则是学汉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精选骠骑，一人双马，轻装迂回，直捣敌军巢穴，毁其营地，杀其老弱，断其给养，并在其必经之路的水源中下毒，待其主力回师来救时，以逸待劳，可获全胜。”

众将闻之皆面有难色，一共就三万多战马，还要一人双骑，这一万多骑兵要是路上没有向导，碰上了突厥的主力，只怕是有去无回。

但既然杨素说到这是上策，无人敢直接出言否定。

杨素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杨玄感的脸上，定住不动，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

杨玄感没有想好，还是低下了头。杨素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失望，开口问道：“诸公可有高见？都可畅所欲言。今天乃是军议，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杨玄感咬了咬牙，他明白刚才杨素的眼神的意思，但自己实在没有指挥全骑兵部队万里奔袭的经历，古代兵书上那些名将们辉煌的背后是无数失败者的白骨。

但他又想到了霍去病，出征前杨素的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于是挺身出列，朗声道：“末将愿选上策，亲率精骑突袭敌巢。”

众将一看是他，赞赏，不屑，惋惜的表情俱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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