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一点也不意外，沉声问道：“你知道达头可汗的巢穴在哪里吗？”

杨玄感一下愣住了，想了想，道：“这需要侦骑斥候的打探，那达头可汗虽是出自西突厥，不远万里而来，但总会有屯粮之所吧。”

杨素叹了口气，摇摇头，对着杨玄感轻轻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年轻人有血气之勇是好事，但兵凶战危，这不是你一个人生死的事。”

“没有可靠的情报，不作周密的计划，甚至没有行军的向导与路线，一旦有个闪失，不但这万余健儿片甲不还，失去了骑兵掩护的十几万大军也只能被动挨打，岂可儿戏？”

杨玄感心中惭愧万分，自己只凭一时热血上冲便出来请缨，确实没有起码的情报和计划，杨素这番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也让他清醒了许多，于是拱手而退。

杨素继续问道：“诸公还有何高见？尽可明言。”

众将有了杨玄感的先例，皆闭口不言。

杨素叹了口气，道：“那今日议事先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后这一两天想想破敌良策，还请各位要随时作好与敌遭遇的准备，到时候需仰仗诸公的努力。”

从中军帐回来后，杨玄感若有所思地回到了骁果队，一路之上他都在想着父亲所说的中策与上策，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雄阔海全身甲胄，策马迎了上来：“杨将军，回来了呀。”

杨玄感一下子从沉思中醒过了神：“哦，雄将军啊，我离开的这阵子，一切都好吧。”

雄阔海笑了笑：“大帅治军，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厉害啊，将军回来之前，已经有三个传令兵跑过来让我们看过人头了，说是步军队主不遵号令，私纵部下取水，已被正法。您看，这下子整个大军人人自危，连我们前军骁果，也都个个不离鞍，不解甲了。”

杨玄感放眼望去，只见所有骑兵全都不下马，分列于道路两侧，个个全神戒备，肌肉把铠甲都绷得紧紧。

再一看远处的步军们，也是全坐到了道路两侧，个个甲胄在身，每一队人围成的圈子边，都有荷弓持戟的哨兵在护卫。

已是生火做饭的时辰，但整个大军的上空看不到炊烟，每个队都挖了坑做饭，生出来的烟直接被堵在了坑里，锅边的伙头军们都给呛得连声咳嗽，却无人再敢图省事违令生火。

杨玄感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些兄弟没有白死，这下子大家都紧起来了。”

雄阔海接过了话头：“是啊，古之名将往往都要杀人立威的，汉大将周亚夫在细柳营时也是斩了御驾的车夫，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才能成就一代名将之名。我看这次出来的多数是新兵，不用这招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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