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折腾到傍晚，小凌说画符最好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种，我俩就坐在那等天黑。我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你到底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清瘦的模样，觉得很像一个人。

小凌的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我一怔，妈的，竟然是这句话！这是闷油瓶在蛇沼跟我说过的那一句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难道小凌是闷油瓶？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样一种方式和闷油瓶重逢。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小凌抬起头来，那张普通的脸上漾起一个羞涩的笑：“对不起老板，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笔记，我觉得这句话挺好的。”

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坠到谷底，我很想骂娘但又实在不忍心。

我不想被小凌看出窘态，就点了根烟，假装看了看表说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开始吧。小凌点点头，拿出他的笔和纸来。我在他身后悄悄地观察他的背影，觉得他的举手投足真的有闷油瓶的影子，只是又有些不同，具体在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小凌很快就写好了，看到我在发呆，便说：“老板你怎么了？”

我连忙掩饰过去，说：“没什么。这么快就好了？不是说写个符挺麻烦的还得焚香盥手斋戒什么的？”

小凌笑着摇摇头，说：“那叫后天符，我这个叫先天符，不需要那些事情。”说着就把符贴在我的后背上，说，“晚上只能您一个人在这里，我在楼道里睡，有事情您就大声呼救，我会过来救您的。”

我说我一老爷们要你小屁孩救，你去吧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小凌看我表情挺轻松，就出去了。

小凌一走，我觉得这屋子里一下就阴森了下来，但并不是那种有杀气的阴森，而是有些幽怨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可能你并不是特别明确地能感知到，但就是知道它的存在。

不就是一个晚上嘛，我把心一横，钻进了被子里，又把被子拉到了头顶上。这是一床新被子，好像还是结婚喜被那种，小凌说用这种被子更有助于罩住我身上的阴气。这被子是冰丝的，按说挺舒服，但我就是觉得别扭，可能是那上面的红色太扎眼了。

我闭着眼睛，居然没多久就睡着了。可是，才入睡一会，就觉得特别的不舒服，太热了，那冰丝的被子盖在身上，倒像是盖了一团火。小凌也是，这天气让我盖什么大棉被啊！还特别地嘱咐我不能踢被子，这不是要人命嘛，就算是一头非洲象也得热死啊。

拼命忍了半天，我实在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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