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安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外面把这种情况叫ICAC请喝咖啡，但实际上这里只有茶水，想吃咖啡得自己去外面茶餐厅买。而ICAC内部的茶叶并不好，几乎没人想喝。

闻讯一开始，王迦南就给苏平安摆出一张照片，问她认不认得照片上的人。

苏平安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是吕长乐。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地点不是香港，而是加拿大。因为照片上的吕长乐穿着低调，而且看起来非常老相。权力美色金钱，是男人保持青春的三大法宝。如今吕长乐一无所有，马上就老了。

苏平安很唏嘘，但也只是唏嘘。

看过照片，她看了旁边律师一眼，律师对她点点头，表示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于是她细声细气开口。

“认得。”

“他是谁？”

“吕长乐。”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旁边律师跟被火烧了屁股似得，蹭一下窜起，连忙道。

“这个问题涉及隐私，苏女士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不回答。”

虽然不晓得律师为什么要拦她的话，但知道肯定是为了她好，所以苏平安就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王迦南碰了壁，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苏女士你是1962年来港，63年拿到的身份证，对吧。”

苏平啊看了律师一眼，点点头。

“是。”

“你的身份证是不是吕长乐叫人给你办的？”

“这个问题又诱供嫌疑，苏女士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律师又叫起来。

苏平安保持沉默。

此后的问题，十个里头八个半，苏平安都保持沉默，闻讯基本陷入僵持。

王迦南早料到吕长乐的案子不好办，但没想到这么难办，连一个小晴妇的嘴巴，都撬不开。

问了近两个小时，一点进展也没有。

律师提出他的当事人需要休息，ICAC调查案子也不能不顾人权。王迦南只好带人离开，给苏平安休息的时间。

人一走，苏平安就对着律师发火了。

这破地方，椅子硬梆梆，房间又小，空气又差，没吃没喝，她还绑着一身又厚又重的衣裳，都快要崩溃了。

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律师还记得提醒她言语要小心，这里隔墙有耳。

听了这话，苏平安总算停下来，撅着嘴巴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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