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要杀毛趋?莫说尹绅震惊得六神无主,便连王宁致都瞪大了眼。
“等等,以十一娘言下之意,难道太后一直在庇恶纵奸?”尹绅问道。
得了众人不约而同长叹一声以为肯定的回答。
又说宫内,韦缃的一番苦口婆心建议并未赢得太后首肯,这姑娘果然迫不及待地将事件告诉了祖父韦元平,完全将太后“不得泄露”的警告抛至九宵云外,因为在韦缃心目中,自家祖父与太后血脉相连荣辱与共,将事情告诉祖父根本不算泄露禁内。
韦元平也果然立即诏来贺湛相商,得知对方已然从潜返长安的家奴口中听说了这起意外,韦元平直抒己见:“虽我此时担任政事堂首辅,执政事笔,然眼看门下省被毛维一手掌握,尚书省又以元得志为首,迟早难免被谢饶平步步压制,若能借此事件打击毛维,让太后看清其为一己之私阳奉阴违而心存戒备,力挫谢饶平一党,我也不至于有这大压力。”
紧跟着又示以笼络:“邵博容与澄台为知交好友,并称长安五子,眼看着士子敬服前途无量,奈何却因奸恶暗算而身陷囹圄,老夫素有爱才之心,确不忍见忠耿之才无辜遇害,故有心营救,只依澄台看来,这事咱们应当如何劝谏才好?”
贺湛自是直抒己见:“卑职深知博容品性,绝不会因为私怨陷害无辜,那左大横行乡里残害百姓之罪必然确凿,但博容不经刑部复审将其处死实为违律,岂非不信太后圣明而必主持公正?虽卑职急于营救好友,却也必须提醒相国,倘若一昧为博容开脱,大有可能适得其反,说不定反而会授人以柄,让对方攻击韦相枉顾法纪而只重党争,造成太后误解。”
韦元平听了这话,越发欣慰贺湛虑事周全,是以对贺十四接下来的建议信任不疑,完全毫无顾忌依计而行。
“这么说来,兄长得知此事竟是从贺湛口中?”太后问道。
“当然是澄台因为好友遇险,才央请臣为其承情,臣也仔细盘问过跟随邵博容那几个仆役,度几人证辞,的确不似说谎,不过邵博容这回立斩左大,也确是违律越权,身为县尉却知法犯法理应责惩,只臣却颇为担心百姓们不谙国律,倘若夏阳令真有庇恶之行,百姓们会以为朝廷包庇奸恶而枉杀忠良,眼看着察隐令大告功成,若在这时造成百姓非议岂不有损德政?故臣以为,虽然邵博容该惩,却也应当严察夏阳令是否有罪,这事仅靠大理寺审断不尽稳妥,最好由太后亲指御使主审,也是告百姓万民朝廷绝无偏私。”
太后扫了身旁聚精会神倾听的韦缃,并不揭穿她早已经泄露隐密,微微一笑:“阿兄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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