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王守仁一篇洋洋洒洒的章才算是写完,他活络着酸痛的手腕,细细地读了一遍自己的章,顿时连自己都看得心旷神怡。
于是偷偷地抬起眸子,看了高高在正襟危坐的皇帝一眼,心里暗暗点头。
成化年的时候,先皇帝据说一直处在深宫,便连廷议都不愿参加,即便是三年一次的殿试,也只是委个宦官来放题。
其实坐镇在保和殿,是一个艰难的事,一方面,皇帝在殿试这种场合里,一坐是一整天,还需摆出皇帝的威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也是先皇帝偷懒的原因。
而当今万岁,虽并不精力充沛,却一直高坐在此,既没有缺席,也没有途离场,方才也不过是简单的用了一些糕点,单凭这个,也足见陛下勤政,并非是空穴来风。
一直到了暮时,外头敲了暮钟,这钟声连响三声,余音悠长!
王鳌这才咳嗽一声,道:“封卷。”
“封卷……”
“封卷……”
一个个宦官唱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保和殿里回荡。
殿外,一个个宦官鱼贯而入,穿梭在各处案牍,按着考号,开始一个个的收卷,他们将考卷放置在一个个托盘里,也不需进行糊名,而是收卷之后立即离去。
紧接着,这些卷子将会在梳理之后,放置在皇帝的案头。
三百多份试卷,是一个大工程,一般情况而言,是皇帝和内阁大臣一起阅卷,此后,再择吉日,颁发榜单。
众生收卷之后,列队,行礼,随后由宦官引导出宫。
弘治皇帝显得极疲惫,他身体本不好,又枯坐了一日,乃至于连出恭,都憋着。
倒不是说不能出恭,只是对他而言,此等抡才大典,还是庄重一些为好,在殿试的过程,他曾专门的观察了方继藩的几个门生,还有王守仁。
观察王守仁,是因为王守仁乃王华之子,他也有一些耳闻,是自李东阳那儿听到的,李东阳平时寡言少语,可是对这个年轻人,却极看好,认为此次殿试,他极有机会脱颖而出,力压群雄。
此子,看起来不急不迫,倒也有几分大臣之风。
欧阳志诸人,也显得沉稳,可堪大用。
欧阳志三人是老实人,弘治皇帝也是老实人,他讲究的是有板有眼,虽然生了个不太靠谱的太子,可他对人的标准,却是如此。
那个唐寅,在靠左边案牍的那个吧,此人有些随意,只一个多时辰便将题做完了,竟是开始四处打量,可见这传闻的才子,性子需磨一磨才好。
那个徐经……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他对徐经,是多少有一些歉意的。
皇帝本不该对人有所歉意,冤枉了你冤枉了你,你待如何?君要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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