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萧月瑶将账册掷在他面前,纸页翻飞间露出夹着的密信,“去年冬,你收了盐商张万霖的翡翠屏风,就摆在你书房第三进的暖阁里。需要朕让人去取来对质吗?”
周显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苏瑾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她记得昨夜整理奏折时,女帝对着这封暗卫呈来的密信,枯坐到天光大亮。
“盐税乃国之根本,” 萧月瑶起身时,龙袍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中浮动,“传旨,革去周显职务,押入天牢。另派御史台严查两淮盐运司,所有涉案人员,无论官阶高低,一律就地免职,听候发落。”
夜影从梁上飘落,领旨而去。萧月瑶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忽然一阵眩晕,扶住案角才稳住身形。苏瑾慌忙上前搀扶,却被她挥手推开:“无妨,取些浓茶来。”
浓茶刚沏好,吏部尚书的急报又送到了。江南贡院科举舞弊,新科进士中有三十人实为买通考官的纨绔子弟,已激起寒门士子联名上书。萧月瑶捏着那份血书般的联名状,指腹被粗糙的纸边磨得发红。
“备轿,去贡院。” 她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茶水溅出的水花在奏折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三更的贡院弥漫着墨香与潮湿的霉味。萧月瑶坐在临时设下的案前,面前跪着主考官李太傅与三十名涉嫌舞弊的进士。
“李太傅,” 她把玩着那枚象征主考权的鎏金令牌,“您是朕的启蒙恩师,当年教朕 ‘唯贤是举’ 四个字时,声音比今日殿外的惊雷还要响亮。”
白发苍苍的太傅伏在冰冷的青砖上,脊背抖得像风中残烛:“老臣…… 老臣糊涂。”
萧月瑶看向那群锦衣华服的进士,其中几人腰间还挂着玉质的腰牌,一看便知是勋贵子弟。她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贡院回荡,带着说不出的寒意:“你们可知,江北流民中,有多少学子捧着残破的书卷,冻毙在赶考的路上?”
最前排的吏部侍郎之子李轩梗着脖子道:“陛下,我等家世显赫,本就该……”
“该什么?” 萧月瑶猛地拍案,令牌震落在地,“该凭着祖宗的荫庇,窃居寒门士子十年寒窗换来的功名?”
她拾起令牌,重重砸在李轩面前,“传旨,所有涉案人员,其父兄在职者一律降三级,家产罚没三成充作助学银。李太傅革去一切职务,永禁宗人府。”
处理完舞弊案,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萧月瑶走出贡院时,见寒门士子们自发跪在雨里,举着 “陛下圣明” 的牌匾。雨水打湿了她的衮服,十二章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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